最後的愛情,就像最先的愛情。
我在26歲那年回到臺灣,還以為和以前一樣。我對男生和女生都熱情,然後聽到女生朋友說我在招惹;有個我喜歡的男生說喜歡我,我以為我們要在一起了。
可是沒有。然後一次、兩次、很多次。我終於訓練好自己,我不再把「我喜歡妳」當作下定決心才能說出的話。
和很好的男人在一起過,只是那時候的我們要的不一樣。也跟很差的男人在一起過,分手後夢到他都會被嚇醒,和他有關的都不會是好事。
然後我遇到了藍白拖。他或許不知道,我們接吻的那天,我其實不在意我們會不會在一起。過去的傷已經長出很厚的痂,痂不會讓同一個傷口再痛一次,痂冷靜地看著對我好的人:「你們想幹嘛?」
痂在保護我。
在我們接吻的幾天以後,再一次碰面的時候,他很高興看到我,順手就牽起了我的手。那是在西門町的真善美戲院外面,我看著陽光下面他理所當然的那隻手,跟著他一直走,喉嚨和鼻子好酸好緊。他回頭問我在想什麼?我說沒啊。
沒啊,原來我遇到了和以前的我一樣勇敢的人。沒啊,原來還有人知道,他必須為了他要來的心負責。
沒啊,原來我在被那麼多不可理喻的對待以後,還有一個人以為本來就是,喜歡我就要對我好,就是要讓全世界知道。